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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民晚报】乌蒙山区有我家上海学子西部支教的“诗意”生活

    发稿时间:2018-03-01浏览次数:145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民谣吉他的旋律中,温润的男声和稚嫩的童音用沪语娓娓唱出古诗《山行》的诗句,听着无不感到惊艳,云雾深山中那条弯弯长长的石径、红叶映衬下的秋景也仿佛出现在眼前。这是26岁的上海青年岑桢的课堂,诗歌、音乐、美术、绘本、踏青是语文课的“日常”。

    2012年年底,还在华东政法大学读大四的岑桢硬生生在路上颠簸了2天,来到贵州省威宁县石门乡乌蒙山区学校当起了乡村教师,一次关于生命的感悟、一场充满诗性的教育探索在大山里拉开帷幕。最近那首在朋友圈疯转的童声版《苔》,苗族女孩动听歌声背后,也有岑桢的动人故事。

    翻山越岭去支教

    距离上海2000多公里的石门坎在乌蒙山区,这里海拔2000多米,群山起伏,谷深山陡,道路崎岖,荒凉贫瘠。第一次去石门坎的情景岑桢至今记忆犹新,“一下车就吐了。当时我们从上海飞重庆,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昭通,接着是短驳车到镇上,再转了一辆小面包车,绕了几乎2小时的盘山公路。”受高中语文老师的影响,岑桢高二时就有了支教的念头,大四时机缘巧合和石门坎结缘,那一趟他计划把自己关于教育管理的毕业论文放到石门坎的新中学校完成。

    那也是岑桢第一次去西部山区,虽然硬件条件已经比前几任支教教师工作时改善了许多,食物的口味不适应带来身体上的调整也都能克服,但当地文化教育水平的落后在岑桢心里刻上印迹。“新中学校在当地已经是教育水平很高的学校了。学校八成是苗族学生,我接手的一个一年级班级,26个学生6个完全听不懂汉语,一半对话困难,不识字的超过90%。怎么帮助他们?”一场长期支教由此酝酿。

    歌声里的语文课

    或许山里娃眼界不如城里娃宽,文化不如城里娃强,但他们,尤其是苗族孩子歌唱得特别好,“很有天赋,很清澈,”岑桢和同事梁俊同时评价。为让这群娃娃更快乐、更有效地学习,音乐人出身的梁俊拿起吉他给古诗文谱曲,将音乐与教学结合;一直喜欢诗歌的岑桢为孩子们写诗,带孩子们读诗,感受诗文的美好,培养他们对于汉语的情感和基础。两位“半路转行”的语文老师机缘巧合结识了成都的学者冉云飞和上海教师丁慈矿,在他们的语文启蒙教育理念影响下,开始了“误打误撞”的诗性教育。

    2014年春天,梁俊老师读到清代诗人袁枚的《苔》,渺小却依然绽放属于自己美丽的苔花让梁老师瞬间想到了这些拥有天籁歌声的苗族孩子,他为《苔》谱了一首曲子。朗诵考试上,梁老师用吉他伴奏,苗族小女孩梁越群唱响词句,孩子们听得很认真,巴掌拍得啪啪响。大家觉得这首歌太适合梁越群了,“在大山角落的教室里,如米小一般的苔花终于悄悄开放了。”岑桢说。

    诗性教育在延续

    在石门坎的第二年,岑桢和梁俊的探索更系统了,他们带着孩子读诗、背诗、写诗,吟唱、画画各种方式结合,孩子们通过诗歌感受情感,同时渐渐爱上写诗写文章,“每周一诗”的教学模式也渐渐形成。一年下来,每个孩子都有100多首诗的储备量。在支教老师的努力下,新中学校的孩子是整个地区普通话最标准的;每年全乡考试大评比,作文感情最饱满的,也是他们的学生。

    “后山自立在,小儿相伴来。冬日暖群青,南风绿松柏。柴火身前旺,琴声内里满。欢逐笑颜开,安卧映空白。”岑桢在石门坎写了好多诗,“我写的都是孩子们平时经历的东西。后来孩子们渐渐觉得这些东西自己写起来也不难,他们就开始尝试写一些小短文、小诗,主题大多和自然有关,然后在班上朗诵分享,后来渐渐形成氛围。”岑桢的有些诗再由梁俊谱曲,两人教孩子一起唱,在教室唱、在操场唱、在后山唱,放牛时唱,喂猪时唱,起床做饭时唱……《苔》登上了荧屏舞台,但老师们知道,它源于教室更属于教室,如何让诗歌在孩子们的心间生根发芽,结出爱的果子,才是诗性教育的初衷和目的———学习经典,是为了更好地做一个现代人。

    2015年,岑桢和梁俊结束了石门坎支教,那段经历令他心中的理想更清晰了。

    他回到上海继续当老师,教孩子们知识,也想实现“用生命影响生命”的理念。去年秋天,岑桢背着吉他带着孩子们去公园,他的《山行》普通话版已经非常好听,沪语版孩子们更是特别喜欢。他领着大家捡落叶,再把缤纷的叶子拓印成画作,起名“秋天的诗”。“我觉得诗性教育在哪里都是可以尝试的。对城市里孩子来说,学习经典是在启蒙中培养语文的基础和情感,同时也是一个更贴近自然的机会。”岑桢说。

    (来源于《新民晚报》,见习记者郜阳,本报记者易蓉,2018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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